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166 ? 末日惡毒小炮灰(一)

關燈
166   末日惡毒小炮灰(一)

◎很漂亮的小騙子。◎

“6月25日, 中央氣象臺連續發布高溫紅色預警。預計未來一段時間,中心城溫度將處在持續上升階段,請註意防暑降溫, 有關部門加強防火的工作準備……”

“6月25日,中心城北區氣溫高達45.8℃!打破全國高溫記錄, 是第一個超過45℃的地區……WMO對各地出現危險的高溫表示強烈擔憂,並提醒各位居民非必要不外出,記得在家中囤好物資, 特別是水源,以應對持續的極端高溫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自六月份開始, 全國各地持續高溫,聯邦政府接連下放政策,又免費為居民提供藥物、水源等物資,同時, 絕大部分居民選擇居家辦公。

網友戲稱這仿佛是世界末日來臨前的預告,盡管這是調侃的玩笑話,但所有居民皆未雨綢繆,提前備好必要物資。

中心城區物資豐富,是所有城區中最富裕的區域。

虞藻生活的區域是中心城中的富人區, 然而, 此刻超市貨架如被打劫搶掠過一般,所剩不多了。

他推著滿滿當當的小推車,往裏走了許久,才看到一個“幸存”的貨架。

水對高溫不斷的天氣而言,是最珍貴也最必需的資源, 超市選擇將水放在最高的貨架。

虞藻算了算家中的食物與水源——都很豐富。

知道這個副本的標簽的他, 早在一個月前、聯邦政府尚未下放政策時, 便開始像小倉鼠一樣囤積物資了。

主要是目前他除了囤物資,也沒別的事可以做了。

眉尖微微蹙起、似是有些苦惱,他踮起腳尖,一邊走神,一邊去夠貨架最上方的水。

隨著擡起手臂的動作,雪白下擺一晃一晃,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,一截纖細柔軟的腰身露出,並惹來四周的註視。

“先生,需要幫忙嗎?”

一旁有一位紳士見他踮起腳尖、很費勁地去夠最上端的大桶水,於是熱心地發出邀請。

虞藻放下手臂,那截漂亮的腰身弧度消失不見,可男人馬上見到更加漂亮的風景。

那是他的臉蛋。

虞藻小聲說了聲“謝謝”,紳士怔楞片刻,幫他拿下水桶之後,又熱情地跟在他左右:“你也住附近小區嗎?我是A區別墅區的住戶,你呢?”

虞藻也是。

A區的別墅區私密性極好,每棟別墅距離很遠,需要開車,平時鄰居很難碰上面。

“我是B區的。”虞藻隨意報了個小區名,略有警惕地看向對方。

他的臉蛋根本藏不住心事,簡直將“你不是壞人吧?”“我要好好提防你”這兩個信息寫在臉上了。

“我叫黎征。你放心,我不是壞人,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。”黎征看了眼虞藻小推車內的東西,“你就買這麽點嗎?最近高溫不斷,你還是多備一些物資吧。聯邦政府發放的免費藥物也記得領,尤其是防暑特效藥。”

虞藻早就領了。

所謂的特效藥,功能並非防暑,而是提高居民免疫力,減少日後化身喪屍的可能性。

至於物資。他已經囤了足夠多的物資,今日只是出來查漏補缺,看看有沒有漏買的東西。

他還是將物資留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吧。

“你要回家了嗎?我今天正好開了車,外頭這麽熱,我送你回去吧……”

虞藻不是很想搭理黎征,他最近郁悶得很。

但黎征跟狗屁藥膏一樣跟著他,他怎麽都甩不開。

不到萬不得已,虞藻不想用這個法子的。

“不了,我老公在地下車庫等我。”他停下腳步,細白手指自領口內勾出一條項鏈,墜子是一枚戒指。他仰起面龐,咬字清晰道,“我已經結婚了。”

黎征切切實實怔住了。

他的確沒想到,對方看起來年紀輕輕,竟已踏入婚姻,他略有惋惜地看向這張臉……倒也能理解。

如果黎征是對方的老公,也會迫不及待要個名分。

“只是做朋友而已,你老公應該不會那麽小氣吧?”他朝虞藻笑了笑,“既然你老公在等你,我還是不送你了,避免你老公誤會。對了,這是我的名片——我在藥企上班,是研究人員。最近持續高溫,如果你身體不舒服,可以聯系我。”

這張名片,虞藻收下了。

到時候再丟就是了。

黎征識趣地離開,沒有過多糾纏。

只要他再停留一會,又或是跟上虞藻,他便會知曉,虞藻撒謊了。

根本沒人在地下車庫等虞藻。

但他也沒完全撒謊,他確實結婚了。

虞藻有老公。

這也是虞藻最郁悶的地方,他有老公就算了,可他連他老公長什麽樣都不知道,家中竟然連一張婚紗照或合照都沒有。

對這個副本也是一無所知,除了末日標簽。

地下車庫有冷氣,虞藻不至於熱到,他喊的車已經到了。

進車、關門,他同司機報了手機尾號,又敲敲0926道:“我老公怎麽一直不回家?他不會在外頭有人了吧!”

說著,他眉毛豎起,一臉兇相,真情實感地將自己代入了小人/妻的角色。

不過,也確實是小人/妻。

0926幫虞藻回顧了一下已知信息。

【你目前的人設是:菟絲花。】0926補充道,【也是一個騙子。】

【你是一個吃軟飯的騙子,但沒什麽本事,總是靠美貌依賴男人換取資源。只要給你錢,你就能給對方想要的,像菟絲花一樣依附男人生長,缺乏獨立生存的能力。】

【在你騙到一定的錢後,你用男人送你的奢侈品、小公寓等資源,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海歸富二代人設。因一次意外,你救了你丈夫的父母,又因你眼力見很強,一眼看出老夫婦非富即貴,於是靠你的高情商與甜嘴巴,哄得二老團團轉。】

【恰好你丈夫秦銘家中催婚,二老自作主張,讓你們結了婚。秦銘平日裏很忙,因工作覆雜的緣故,他無法請假,連結婚領證都是走的特殊程序,沒有到現場。】

【他很少回家,即便回來也只是取一下東西。成日泡在聯邦裏,不知道在忙活什麽。】

這是一段簡單的劇情介紹,虞藻知曉,他丈夫秦銘在忙活什麽。

秦銘在忙有關末日的事情。

0926道:【你第一階段的任務是:存活至末日當天。只有活到末日來臨那天,你的任務才會真正發放。】

玩家等級越高,任務的難度系數也會越高,環節與流程也會更加苛刻。

這是一個末日副本,如若虞藻連活到末日都無法做到,那麽副本自然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,系統也不會費這個精力,給他分配相應的劇情線與任務細節。

但問題來了。

虞藻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秦銘在聯邦政府上班,以他的身份地位,既然能做到走特殊程序領證,那……那他肯定也有安置家屬的名額。”

“末日來了,他會帶我走嗎?”

0926很殘酷地告訴虞藻事實:【不會。】

這也是劇情裏寫得明明白白的東西。

虞藻的人設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。

包裝出來的人設,謊言換來的婚姻,在末日到來之後,脆弱得不值一提。

末日到來,他的天也塌了。

秦銘在聯邦政府工作,雖劇情沒有具體介紹,但等級估計不低。他有安置家屬的名額,虞藻身為他法律上的妻子,自然能獲得這個名額。

——前提是,虞藻的謊言沒有被拆穿。

正是這兩日,秦銘便會發現他的妻子是騙子,所謂的高知分子,學歷、家世背景……一切都是假的。

他選擇離婚。

但終歸是夫妻一場,秦銘將如堡壘般層層防護的別墅送給虞藻,只要虞藻不作死,地下室留下來的物資,足夠虞藻生存很長一段時間。

他已經仁至義盡。

可物資總有用完的一天。

虞藻這種離了男人沒辦法活的菟絲花,又該如何在末日裏生存下去?

車內冷氣開得很足。

虞藻禁不住打了個寒噤,想到他即將面對的末日,並攏的雙膝被嚇得瑟瑟發抖。

“末日是不是還有喪屍?”他臉蛋煞白,“我、我現在去練拳擊,還來得及嗎?”

0926看著虞藻擡起手臂,蜷縮起蔥白的五指、緩緩握作拳狀。

因剛剛拎過塑料袋,手指被勒出道道縱橫交錯的紅痕,被邊緣玉白完好的肌膚襯得愈發鮮艷。

嬌氣,脆弱。

這樣的虞藻,練什麽拳擊?

貓貓拳?

【你不如想點辦法,利用一下秦銘的安置家屬的名額。只要想辦法不讓秦銘不跟你離婚就可以。】

0926頓了頓,又給出另外一種可行性,【或者,你跟其他有實力的男人發展一下婚外情。】

【剛剛給你塞名片的黎征,就很不錯。】

……

按照劇情發展,這幾天,秦銘差不多該回家了。

他要同虞藻提離婚的事。

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。

第一次見面便要離婚,還真是……

電視機響起新聞播報的聲響:“6月25號下午,82歲的老太太被緊急送往中心城區急診科,一路上,老太太出現咬人、抽搐、皮膚持續發燙、皮膚龜裂、出現幻覺等癥狀……而被咬的小陳同樣出現以上癥狀。經醫生檢查與了解病史過後,初步診斷為熱射病。熱射病可能危及生病,如果遇到身邊有人產生以上這些癥狀,周圍其他人應幫忙撥打急救電話……切勿上前直接接觸病人!”

看到這條新聞,虞藻手指緊緊揪住短褲下擺:“這根本不是熱射病。”

這是聯邦政府安撫群眾,給出的美化過後的結果。

被送往急診科的老太太,恐怕已經成為喪屍了。

虞藻徹底坐不住了,前所未有的焦慮填滿他的胸腔。

他站起身來,在一百多平米的客廳內,像小陀螺一樣轉了一圈,最終回到茶幾前,猛地灌下一口七分甜加冰的奶茶。

心情好多了。

新聞播報給虞藻制造焦慮,他幹脆不看,正要拿起遙控器換臺,耳尖敏銳地抖了抖。

他聽到車子開入車庫的動靜。

他老公要回來了!

剛放松的心臟再度緊繃。

虞藻已經想好了,他先想辦法黏在秦銘身邊,雖然他的確撒了謊,但他是有苦衷的。

至於什麽苦衷,他還沒想好,到時候現編吧。

如果秦銘這條路實在走不動,他再考慮一下婚外情……不對,屆時他們已經離婚了,他找別的男人,也不算婚外情。

腳步聲愈發靠近。

雖然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,但只要他給秦銘留下的印象足夠好,秦銘是不是能稍微心軟一點,末日帶他走呢?

在門推開的那一瞬間,虞藻忙小跑過去,人臉還沒瞧見,便迎面抱住了秦銘。

又極具示弱地、小小聲喚著:“老公,我好想你。”

男人很高,未擡頭的情況下,虞藻看不見對方的臉。

故而他只能看見男人身上的聯邦制服,與男人身上一股清爽的、仿若陽光般溫暖好聞的味道。

他沒看見的是,男人的神色明顯一楞。

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緩緩擡起,似是要將他推開,可在低頭看到他的臉時,那只手又僵在半空,半晌沒有落下去。

眼前的小男生身形清瘦,被男人擁入懷裏時,頭頂大約恰好到他的下巴。

故而他可以就著目前的抱姿、將下巴搭在對方的頭上。

比他低了近一個頭的小男生,垂下烏泱泱的睫毛,長睫軟軟地黏連在一起,眼尾洇出許多濕痕。

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。

虞藻吸了吸鼻子,努力賣著慘:“老公,你好久沒有回家了,我好想你。”

“你呢,你有想我嗎?”

抱著虞藻的男人欲言又止,而在男人出聲前一秒,前方傳來一道冷淡低沈的男聲:“你真有想我?”

虞藻楞了楞。

他迷茫地擡起頭,越過寬闊的肩頭,他才看到前方庭院中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。

中心城剛剛人工降雨過,濕漉漉的雨滴順著男人鋒利的下頜流淌。

一身利落的聯邦制服筆挺挺闊,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優越身材,交錯光影閃爍在他的肩頭,照亮熠熠生輝的三星肩章。

眉弓高、眼窩深,黑發一絲不茍地豎在腦後。

看起來極其富有壓迫感的男人,正站在臺階下方,看著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漂亮小男生。

虞藻大腦宕機許久,好半晌,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
他自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,呆呆地仰起頭,這人看起來則年輕許多,也更加隨意。

正式規矩的聯邦制服領口散開許些,身前的男人低下頭,露出一個燦爛的笑:“你好啊,嫂子。”

虞藻瞳孔放大。

他這才想起來掙紮,貼著男人懷抱的小身板,小幅度地扭了扭,單薄的衣裳下擺,也隨著他的舉動向上翹起,露出一截白的晃眼的窄腰。

雪白瑩潤,透著輕微的粉紅,隨著掙紮凹出兩個若有若無的腰窩。

男人忘了收回目光,更忘了松開手。

直到另一個皮鞋踩地的腳步聲靠近,與一道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。

“夏哲帆。”

“上將。”

夏哲帆向秦銘行了個禮,順勢松開禁錮虞藻腰身的手臂。

他比秦銘的軍銜要低,自然是要行軍禮的。完畢後,他又吊兒郎當道:“哥,我只是看嫂子差點摔倒才扶了一下,你不會這麽小心眼吧?”

秦銘沒有理會他,徑直朝室內走。

虞藻尷尬極了。

他的手指輕輕揪住一角,一張小臉漲得通紅。

他一邊說很想秦銘,一邊卻連秦銘的臉都認不出來,誤將其他男人認作秦銘,還喊了老公……

完了TvT。

一切都完了!

“嫂子,外頭熱,還是進來說話吧。”夏哲帆好像不記得方才的事兒,熱情地同虞藻說話。

虞藻垂頭喪氣地進了屋。

秦銘正坐在沙發主位上,電視機正在播放新聞聯播,虞藻還沒來得及換臺。

茶幾多了一個牛皮紙袋,看起來像是文件,可能是他的工作文件。

但虞藻認為,裏面應該是離婚協議書。

“我、我去給你們倒水……”虞藻隨便尋了個借口,往廚房內溜。

他得再想想辦法。

說不定他說還能靠他的聰明才智,挽救這段婚姻呢?

夏哲帆原本想說不用,但虞藻已一溜煙兒地往廚房裏跑了。

秦銘也沒說什麽。

夏哲帆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,雙手放在扶手上,如同男主人一般愜意,完全沒有客人的自覺。

他仰頭看著井井有條的別墅內部,讚不絕口道:“嫂子真厲害,把這麽大的別墅,打理得這麽幹凈。”

秦銘頭也沒回:“別墅有定期保潔。”

言下之意是,不是虞藻打掃的。

“那也很厲害啊,嫂子肯定也花了不少功夫,指揮保潔也是很辛苦的。”

夏哲帆不是第一次來秦銘的家,但是第一次對秦銘的家這麽感興趣。

別墅內多了許多生機勃勃的綠植,墻壁上掛了一副鮮艷的現代畫,就連地面都鋪上一層淺色地毯……

比起記憶中冷冰冰的格局,如今的別墅倒真像一個家,十分溫馨。

難道有了妻子,家中便會如此嗎?

“哥,你沒說過,嫂子這麽漂森*晚*整*理亮啊。”

秦銘沒搭理夏哲帆,夏哲帆也無所謂,自顧自往下說,“不過也是,要是我老婆這麽漂亮,我肯定也不跟別人說,萬一跟別人跑了怎麽辦?”

秦銘皺皺眉,道:“閉嘴。”

夏哲帆一臉“我看透你了吧”,隨後聳了聳肩膀。

秦銘有些頭疼。

夏哲帆是他的表弟,被丟進聯邦軍隊後,家裏人一直讓他幫忙管管這個表弟。

夏哲帆終於噤了聲,不過目光仍舊充滿好奇地張望,似是要尋找虞藻在別墅內留下來的痕跡。

忽的,他垂眸望向自己的手。

那截腰身纖細柔軟,臉蛋更是漂亮,烏發乖順地貼在鬢邊,依偎在他懷裏時,仿佛是離了他便不能活的菟絲花。

但對方好像是真的沒有認出他不是他哥。

秦銘靠近時,對方眼底的慌亂極其明顯,單純的臉蛋藏不住任何心事。

無辜可憐的神色,貓兒似的眼睛盯著他,仿佛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。

搞什麽?

調查中不是說,這是個極其老練、手段高超的騙子,利用假身份躋身上流圈嗎?

夏哲帆還不至於識人不清到這種程度。

眼前的小男生一看就沒什麽心眼,估計讓他說個謊都會發抖,又怎麽可能編織出如此龐大的騙局?

但程序總不會出錯。

秦銘的身份特殊,他可以忽視許多流程,有很大程度的自由度。

他為了讓父母安心,與父母推薦的相親對象閃婚,因過於忙碌,連領證都是走的特殊程序。

然而,在他最近提交了一份家屬信息文件後,內部審核卻無法通過。

虞藻的所有信息,都對不上。

再往下查才發現,虞藻是個徹頭徹尾的片子。

學歷是假的,身份是假的,家世背景更是假的,唯有名字是真的。

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得那般乖巧,過往,他每天混跡各種高端場所,如菟絲花般攀附男人。

用美貌換來無數奢侈品,借以打造上流人設,換來了這段婚姻。

堂堂聯邦上將,竟被騙婚。

這次秦銘回來,就是要與虞藻離婚的。

“哥,你會跟嫂子離婚嗎?”單人沙發上的夏哲帆,忽然認真問道。

當然要離,這是秦銘此行的主要目的,沒人能夠容忍欺騙。

可腦海中下意識回想起那張怯生生的漂亮臉蛋……

秦銘又有些不確定了。

夏哲帆以為秦銘不欲多言,畢竟他這表哥自小便是天之驕子,定然無法容忍這種欺騙。

“哥,那你和他離婚後,我能和他結婚嗎。”

秦銘掀起冷硬的睫毛,淡淡扯了扯唇角:“你,跟他結婚?”

“對啊,我跟他結婚,然後我把家屬名額給他。”

望來的目光飽含鋒利的壓迫感,夏哲帆被看得心中發毛,他立刻解釋,“不是的哥,我沒有挖你墻角的意思啊,你別誤會。”

“嫂子是長得很漂亮,長得好看身材好皮膚白腰細腿長身上還是香的,我確實很喜歡……但他畢竟是我嫂子啊。我只是單純覺得,聯邦馬上要提交家屬名單,你這個節骨眼和嫂子離婚,你讓他接下來怎麽辦呢?”

“反正我未婚,妻子那一欄是空的。你要是不想帶他走,我可以帶他走,就當做善事嘛。”夏哲帆又找補一般道,“不過你放心啊哥,我不會對嫂子做什麽的,畢竟他是我嫂子,我道德還沒淪喪到這種地步。”

夏哲帆長篇大論說了一大堆,換來冰冷的幾個字眼:“不用你多管閑事。”

虞藻在廚房想了半天,都想不出合適的法子。

他悶悶不樂地打開冰箱,打開水龍頭,給外頭二人接水。

別墅裝的是直飲水,冰箱裏有礦泉水,但那是留給他喝的。

外頭那兩人喝直飲水就行。

茶葉放哪裏了?虞藻找不到,算了,他打開窗戶,隨便從窗外綠植間扯了兩片葉子。

沖一沖,洗幹凈後,放進水杯裏。

虞藻端著兩杯新鮮泡成的茶水,慢吞吞地走了出來。

他將茶水放在茶幾上,小心翼翼觀察秦銘的神色,依然是不茍言笑的冷淡面孔。

虞藻小步小步挪到秦銘的身邊,在二人仍有一段距離時,他膝蓋並攏、雙手交疊放在身前,小小聲地問:“我可以坐在這裏嗎?”

細聲細氣的聲音,天生帶著綿軟的調子。

很好聽的聲音。

秦銘:“你想坐就坐。”

虞藻毫不客氣地坐下。

氛圍是從這時候開始尷尬的。

他們誰都沒有說話,或許是當真沒有話題,偌大的客廳內,唯有新聞聯播的聲音回蕩。

秦銘本意是要與虞藻提離婚的事,離婚協議書就觸手可得的地方,他卻一直陷入思考。

最終,虞藻最先受不住這種沈默。

他忽的吸了吸鼻子,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,在嚴肅緊繃著的客廳內緩緩響起:“老公,你一直不回家,這麽久不見,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麽樣。”

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?”沒等秦銘給出回答,虞藻又掀起濕漉漉的睫,一臉受傷與絕望,“還是說,你在外頭有別人了?”

竟惡人先告狀起來了。

秦銘不在家的這段時間,虞藻可是一天都沒虧待過自己。

臨時調查不夠全面,可盡管只是一小段的調查,也能看出虞藻的生活多姿多彩。

在尚未調查出來的角落信息裏,說不準,秦銘頭頂綠帽都被疊戴了不知道多少頂。

圍觀的夏哲帆看傻了眼,他忙道:“嫂子,沒有的事兒。哥他每天就在聯邦裏泡著呢,絕對沒有和別人不清不楚。”

“不過我也不是每天和哥待在一塊,如果哥真有外遇,我也不知道啊……但我相信哥的人品,他肯定不是這種人!”

虞藻哭得更大聲。

他控訴地看向秦銘,眼裏包著淚:“你肯定有外遇了!”

夏哲帆的解釋,非但沒能緩和夫妻倆的矛盾,反而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。

他察覺到氣氛不對,現行開溜:“我先走了哈嫂子,我們下次再見。”

他走到門口,才發現他忘了和秦銘打招呼,於是又隨口說了句,“哥我走了。”

秦銘沒有搭理他。

夏哲帆走後,客廳裏混入持續不斷的哭聲。

虞藻哭得很可憐,因為一直掉眼淚,他的眼尾與鼻尖都泛起一層薄粉。

“剛剛你們說的話,我都聽見了。”虞藻吸了吸鼻子,抿住的唇肉哆哆嗦嗦,是很委屈的弧度,“我們要搬家了,但你不準備帶我嗎?你想和我離婚嗎?”

“你不帶我,是要帶誰呢?”淚水分泌得愈發旺盛,“你真有別人了嗎?”

虞藻有著與他清麗外表相匹配的悅耳嗓音。

他張口吐字時,又擁有一種獨特的綿軟腔調,混合細弱的哭腔,配以這張姝麗的外表,的確具有很強的迷惑性。

秦銘垂眸看向虞藻,他長得很年輕。

事實上,他也的確很年輕。

年輕,嘴巴甜,生得又漂亮,所以才把秦銘的父母哄得心花怒放,換來結婚的機會。

哪怕當時秦銘還在執行任務,二老也要他抽空簽個字,找人代辦程序,也要把婚給結了。

秦銘無所謂婚姻,然而在發現被欺騙的那刻,仍然感到荒唐的可笑。

“沒有外遇。”秦銘說,“也沒有別人。”

卻沒有否認離婚一事。

在某些方面,虞藻擁有遠超常人的敏銳感官。

如同這一次,他靈敏地察覺到,離婚這件事是有轉機的。

虞藻試著伸出手,主動抱住秦銘的手臂。

在秦銘的註視間,他的小妻子仰起面龐,一雙手試探性地摸上他的手臂。

本該是很老練的挑/逗行為,卻因那飛速顫動的睫,不安並蹭的膝蓋,與眼尾洇出的水光,而顯出幾分局促與青澀。

像被強迫。

秦銘本該推開虞藻,更該警告虞藻不要再做這種輕佻的行為。

可看著這張紅撲撲的小臉,與生澀又羞恥的神色,心頭湧起一股極其怪異的電流。

纖白手指被深色聯邦制服襯得愈發白皙孱弱,連帶甲蓋的粉紅也異常顯眼。

在這張臉蛋的對比下,秦銘肩頭引以為傲的肩章,光芒似乎都被削弱了幾分。

目光從那根根分明的手指,挪到清麗的臉蛋上。

瑟瑟發抖的模樣,明明很害怕,卻還是努力往秦銘身上靠。

包著水兒的眼睛滿是迷茫,烏發散落下來遮住光潔的額頭,任誰看了,都是漂亮清純的模樣。

——前提是秦銘沒看過那些資料。

資料上的虞藻,在燈紅酒綠之間游刃有餘,行走在不同男人之間。

清純不過是他展露出來的假象,用來欺騙那些蠢男人的武器。

不得不承認,他也的確有這樣的資本。

他是一個,很漂亮的小騙子。

“老公。”秦銘聽見虞藻,細細地喚了一聲。

見秦銘沒躲,虞藻大著膽子依偎過來,將自己送進秦銘的懷裏。

身形清瘦的小男生,身上卻軟綿綿的。

雙腿壓在深色制服上,溢出一團牛乳般的軟肉,光是瞧著,便能想象其中手感。

秦銘的體格要比虞藻大一圈,極大的體型差,讓乖巧而又順從地依偎在懷裏的小男生,呈現出一種被完整擁抱的姿態。

他一低頭,便看到虞藻仰起粉撲撲的臉蛋。

確實是一張很漂亮的臉。

手指纖長、皮膚白凈,一看就沒做過什麽粗活。

菟絲花一般的他,沒有任何自保能力與生存能力。

若真放任他一人,他又會面臨什麽呢?

“不要離婚好不好?”虞藻將臉蛋貼上秦銘的下頜,有些冰冷,可他還是在緩慢地蹭蹭。

一聲聲宛若撒嬌的低語,讓秦銘堅不可摧的心防,無法避免出現破綻。

算了,資料上的信息,只是虞藻的過去。

既然他們已經結婚了,他就不該過分計較過去,而是一同面對未來。

就算虞藻過去很貪玩,又與許多男人同時保持不清不楚的關系,但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,他必然已經收起性子,不會再與從前一樣不安分。

現在的虞藻,滿心滿眼裏都是他,也只想做好他一個人的小妻子。

至於虞藻的過去,身為丈夫,秦銘理應學會包容與理解。

秦銘已做好思想工作。

正當他要出聲安撫時,耳畔再次傳來一道綿軟的喚聲。

“老公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這是秦銘第一次在這個親昵的稱呼中給出回應。

“搬家的時候帶上我,好不好呀?”

虞藻欣喜地翹了翹睫毛,他乘勝追擊,握住丈夫的手,柔軟指腹不輕不重地勾著丈夫的掌心。

他睜著雙水靈靈的眼,紅潤洇濕的唇縫一張一合,“我、我什麽都可以做的……”

“啪嗒”一聲。

有什麽自虞藻的口袋滑落,掉在地面上。

虞藻沒看掉了什麽,總之不會是很重要的東西。

秦銘卻看清楚了。

這是一張名片。

其他男人的名片。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秦銘:老婆綠我怎麽辦,當然要選擇原諒他。(綠色愛心)

6.5w營養液加更可能周日或者另外的時間,我周六有個講座TVT

-

感謝在2024-06-25 00:58:29~2024-06-26 01:09: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:萬人迷受是我的xp罷了 7個;

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:難難太難了 1個;

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:66930568 2個;暮已成舟、燈登登、倦、萬人迷受是我的xp罷了 1個;
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:啦啦啦啦啦啦 207瓶;萬人迷受是我的xp罷了 95瓶;53614855 84瓶;野菜 40瓶;靜 30瓶;如月之恒 24瓶;奶茶喵喵 22瓶;游魚、我是一只小羊 20瓶;早睡好難 19瓶;我是你老婆的老公 14瓶;憂憂星、衿慈、鈺、大蘋果、想吃肖肖餡湯圓、sweet、不想得胃病就好好吃飯 10瓶;苦茶子迷路了 9瓶;是葉子清 7瓶;54829909、puzzle、顏涵、可可小熊、唳、阿染鍋 5瓶;美味炸雞塊 4瓶;暮已成舟、晟理、九苒daytoy 3瓶;原鴉(護妻狂魔) 2瓶;江南好、youth、不得語、糖糖、木梓、言者、我是太太的狗、葉不羞、桃夭夭、40598406、不能熬夜了、suo、銀河快遞員、竹子林、桉、慵懶的鹹魚、蘿蔔、給大家一個家、兼愛非攻、111、夢裏夢外山清水秀、鯊魚鯊鯊、嘻嘻嘻、橘子水、波波不是啵啵、聞落蘅、ALTYV、Yan、吾玖、星月(驚!(好像變成、樂觀的香菜、蕭諵、付竹、逝太、惹到我算你踢到棉花了、我滴小錢錢啊、金絲、宋小頌、躺一整天 1瓶;
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努力的!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